三角龙之阵虽然只有薄薄的一百多页,故事里的人物也不多,却写把温斯彻三角龙家族迁徙途中发生的一系列曲折家事写得淋漓尽致。在小说里,一只雌性三角龙“维拉”----这个温斯彻家族里唯一的、心机很深的成熟“女人”,成为了小说的主线,让整个故事充满了曲折。难道作者深谙“自古红颜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我想,维拉一定是一只漂亮的雌性三角龙,所以才能把很多事掩盖得天衣无缝。如果把故事的主角换成一只雄性三角龙,那可能故事就会简单平淡得多了。
维拉作为一个女人自然有着所有女人的优缺点,充满母爱,又常因母爱滋生出很多自私的念头,经常爱小心眼、瞎算计,结果看起来貌似“无心之过”,却常酿成无法挽回的大错。维拉在嫁给温斯彻家族首领长角之前。生活在人丁兴旺的黑刺盾三角龙家族,三角龙的蛋是集体轮流孵化。由于蛋比较多,中间的蛋孵化率就高。维拉为了让自己的蛋成活率更高,把自己三个蛋中仅存生命迹象的一枚蛋往中间放,出于孵化巢中央的蛋会最先孵化,那结果可想而知,她自己的孩子自然就最早孵化,三角龙的家规就是不能随便“挪蛋”的,因为只有四分之一的蛋能孵化,把生的希望留给自己的孩子就等于把危险推给了别人的后代。维拉冒天下之大不讳极不道德地偷偷挪好了蛋,还用阿Q的精神胜利法让自己心安理得。等维拉的蛋最先孵出来后,维拉又接着犯错:不顾其它的蛋跑去追孩子,导致其他的蛋被天敌似鸟龙偷吃,虽然本人私下认为那么多蛋就快孵化不应该只留她一只龙看守,可她的失职导致繁殖率极低的三角龙整个家族后继乏人,她被其他家族成员象蛇蝎那样追杀自然理所应当。
还好维拉跑得快,随后她不得已带着儿子黑盾逃到了温斯彻三角龙家族里。嫁给了首领长角。进入温斯彻家族的维拉自然对自己的“黑历史”闭口不谈。没多久她和首领长角又生了儿子灰盾。可在温斯彻三角龙家族里,维拉不去利用她作为唯一成年女人的特殊优势去理顺家族成员的关系。比如化解长角前妻的儿子蓝盾对灰盾的妒忌、平息长角的兄弟粗角对王位的觊觎……总之这些该干的正事一样没干。反而让她自私的心态再次膨胀并酿成大错:生怕自己的亲生儿子灰盾得不到继承权,过河时竟然对灰盾使绊子,造成短角为营救灰盾落水牺牲,这么做就仅仅是为了诬陷有竞争实力的蓝盾、降低其在首领长角心目中的地位,女人一旦玩弄起心眼来,真是鸮心鹂舌,心机重重。正所谓“青竹蛇儿口,黄蜂尾上针,此般皆不毒,最毒妇人心!”。当然随后的情节里维拉有了一定的忏悔,并在最后为母爱撞死在黑刺盾后继首领土曼的角上,可这一切似乎来得太晚了,温斯彻家族的成年龙基本都死差不多了。
有句古话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虽然有失偏颇,可纵观历史,很多雕心雁爪的女人经常会为了她貌似天真无邪的目的破坏一个大家庭的和睦。俗语说家和万事兴,一个家庭的不顺利,往往会造成福无双至、祸不单行的连锁反应。如果家里有一个善攻于心计的人,尤其还是一个关乎家族兴旺的女人,那这个家必定会四面楚歌,危机四伏。自古以来,有多少帝王将相之家就是毁在了这样女人的手里。深得楚怀王宠爱最后害死屈原那个善妒狡黠、阴险恶毒、极有心计的郑袖、还有芈月传里牺牲色相与义渠王私通,然后设计将之杀害,以色换权的的宣太后……太多了,这样的女人想想都可怕。
以古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以后和女人交往,可真要练就一双慧眼啊。过去有种说法,女人越强势,丈夫因得不到应有的尊重就会越压力,会万事不顺。同理,不明理的女人越自私越小心眼,整个家庭必然会被各种内斗搅得不得安宁、造成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的局面。虚怀若谷之人才能不忧不惑,蕙质兰心知书达理的女人会成为男人和家庭坚实的后盾,全家人的矛盾和不快都可以在这种贤良淑德、温文尔雅的女人面前化解。而那些表面看起来阳光灿烂天真无邪,内心却总为了一己之私工于心计的女人,一旦不小心娶回家,那家可能就象温斯彻三角龙家族那样:毁了。
读曹文轩——《野风车》
后来我终于明白,他的一篇故事里必定也有着另一个故事的影子。上一次阅读时心中的喜悦,或是难平的悲伤,都会忍不住地留在心底,看到了相似的风景,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起。于是两个世界的情感重叠起来、三个世界的情感重叠起来……合上最后一页,心中已被塞得满满。
这是绝对能用“干净”来形容的文字,却又总像是隔着一片薄薄的冰,作了一个晶莹的梦似的,喜悦,是淡淡的喜,悲伤,亦无言。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绪,乱到最后只剩书中描绘的风景。
还记得第一个故事《甜橙树》,就是这样的,无缘由的,心中被震了一下,又温暖了好久。一场大病后变得有些痴傻的弯桥,是被村中的一个穷光棍捡回来的。天气正好,他在一棵甜橙树下打盹。一群小伙伴拿他来取笑,把泥巴一点点地抹在他的脸上。而当他醒来时,并没有注意到这些,看到这些孩子,高兴得说我刚才梦到你们了。他作了4个有关甜橙树的梦,4个如同甜橙的颜色一样温暖的梦。梦中小伙伴们都在从心底的照顾着他:让给他树荫,自己却在毒太阳下站着;拼了命的带着他走,给他摘橙子;为了治好他的病,把最喜爱的甜橙树和小鸟硬是用鞭子抽到了弯桥的窗前;最后一个梦中,弯桥见到了妈妈,比他的想象的,要漂亮上十倍的妈妈。可妈妈一转眼就过河去了,那是一条他从没见过的大河,一条船的影子都没有。最后一个孩子,一边哭着一边砍了自家的甜橙树,却对着弯桥说:“你要见到你妈妈了……”
孩子们都沉默了,只有有些痴傻的弯桥泪光闪闪,目光一片迷蒙。最后他们都在脸上涂满了泥巴,在这棵甜橙树下嬉闹起来。甜橙树是一种象征,是弯桥的一个梦想。这个象征和梦想不同于其他小说中的象征与梦想,因为弯桥是一个残疾人,一个有严重后遗症的人。他认定的朋友,是谁也无法改变的。所以在他的脑海中,会生出这么美丽的梦,然后质朴朴的话语,感动了那些一直嘲笑着他的孩子,这个梦作完,他们就真的成了心交心的朋友了。
这本故事的结局并非都皆大欢喜,而是一种凄美。但字里行间流淌着的却是浓浓之情,深深之爱。无法掩藏的是人性之美与人心之美的光辉。
《蓝花》中,一个名叫银娇年轻的寡妇一直为人家帮哭,因为哭得好,曾经在村中名震一时。但突然有一天离开了,直到面脸都爬满了皱纹才又默默的回来。村中还记得她的人已经很少,老人显得更加孤苦,只有一个叫做秋秋的小女孩,每天银铃似的在她身边笑着,缠着老人讲从前的故事。她太老了,人们都嫌弃她,她为别人帮哭了一辈子,眼角已被常年的泪水沤烂,而当她离去时,只有秋秋留下了伤心的泪水。“田野很静,静静的田野上,轻轻的回响起一个小女孩悠远而纯净的哭声……”此情此景,想低头轻轻的叹息,又想抬头遥望远方,仿佛可以听到,那哭声仍如银铃般,却比任何一首歌都更能催人泪下。
文中曾说,没有人知道为什么银娇哭得那么好,只说她心里有苦,是个苦人……已经可以预见一些了,一个苦人,必将也会以苦字来结束自己的一生。只是那秋秋呜呜咽咽的哭声,停留在心里,怎么也品不出个滋味。多么奇怪阿,不是欣然一笑,也不是黯然伤神。或是说,两者都有吧。村中的人的冷漠和小女孩的温心成了再鲜明不过的对比,却混在一起,也许只有化作田野上悠悠恸哭,才能真正诠释这份美丽。
曹文轩的故事总像一首澄澈的诗歌,他如此钟爱从孩子的角度去透视这个世界,简直像把一颗钻石沉在深蓝的湖水里。青涩的、纯洁的、贪玩的、善良的、别扭的、勇敢的……似乎样样手到擒来,把他们放在故事里,游刃有余。好像就是邻居家的弟弟妹妹,又不知怎的,冷不防的一句话,就被感动了。从前的事情全不算,一下子就可以看清原来每个孩子都纯得像一汪清泉。
“文学可以有大恨,但不可以有这样一种绵延不断的四处游荡却又不能堂而皇之的小恨,并且文学必须有爱——大爱。文学从它被人们喜爱的那一天开始,就把“爱”赫然醒目的书写在了大旗上。”
放下书本,拉灭了吊灯。也许从枕边,也许从梦里,传来了一阵暗暗的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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